Justitia

随便写写

土冲成年了可以喝酒但不能抽香烟

土沖向总诞贺文

总悟生日快乐呀！

7月8日，今天是总悟的生日。

土方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，结束了一天例行的巡逻，正准备收工回屯所。

虽然真选组里谁都没有说过，但在近藤老大的带动下，晚上必然会有什么“我家总悟又向肮脏的成人世界迈进了一步”的庆祝会，然后大家喝得七歪八倒，只剩近藤老大一个人边裸奔边像老妈子一样哇哇大哭，每年这时候都是自己收拾烂摊子，已经习惯了。

总悟是真选组的天才，这是公认的事实。在战场上被鲜血淋浴，站在堆积的尸体上面，眼睛迸发出妖艳的光芒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，看见这样的总悟，谁都对他能够胜任真选组的利剑--一番队队长毫无怨言。

但他也是真选组年纪最小的，为了不伤害抖S脆弱的内心，没有明说，但大家心知肚明，小孩子就是用来宠的。本来这样总会有不满的人存在，但是没办法，真选组的局长像对待儿子一样宠爱，鬼之副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（并没有），再加上自身的实力，总之敢明着和真选组一番队队长作对的人可以说不存在。除了新年，真选组也只有总悟的生日晚上才会有庆祝会能放松一下。

要不还是买点什么东西回去吧。

土方叹了一口气。土方从来不是特地去记住别人生日去庆祝的人，毕竟每天过着脑袋挂在腰上的生活，指不定哪天某个人的生日就变成了谁的忌日，这样只是徒增痛苦而已。但是冲田总悟这人的生日，像是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记忆深处，忙起来连自己生日都能忘掉的土方，在总悟生日的当天或者前几天总能突然想起:啊，这小子又要生日了。

其实去年也是这样，土方姑且买了那小子喜欢的落语回去。也不明白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老头子才会喜欢的东西，土方不懂这些，在货架面前徘徊了很久最后拿了人气商品回去。在大家烂成一滩泥，结束庆祝会的时候，扔给了总悟。

“今天路过的时候刚好看见了，顺手买了。”

“啊我真的好感动啊，感动得都要哭了，如果土方先生能去死就更令人感动了。”

用没有感情的语调，明明是自己的生日，不能表现得更开心一点么。

其实也是，和其他的同龄人相比，总悟过得可以说是与众不同。和他在武州的道场第一次见面，总悟已经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了。粘三叶粘近藤粘得要死，但是对土方总是没来由的讨厌。也不去读书，每天穿梭在道场里，经常对土方恶作剧。

可能对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，生活总是要树立些敌人的吧。在总悟看来，土方这个外来者，抢走了他身边最亲近的人，就是自己的敌人。

不过是个别家的小鬼头而已，土方那个时候是这么想的。

可是后来的相处中，对总悟的认知已经从别家的小鬼到难搞但还算可爱的小鬼转变了。

转变的契机也没什么，只是这个小孩迷路了而已，在山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，正好撞上在采药的土方。当小总悟抬头看见这个熟悉又令人讨厌的面孔时，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的眼泪终于爆发落了下来，本来就因为摔了一跤沾了点泥巴的圆脸变得脏兮兮的。

小小的总悟不及土方半人高，一边抱着土方的腿嚎啕大哭，趁不注意还把眼泪鼻涕蹭在土方的浴衣上，一边还要用奶音大骂：“土方混蛋你怎么会在这里！我没有迷路！你没有看见我这样子！”

土方被他弄得想笑，又怕伤了他自尊心硬生生得憋了下去。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把头偏到另一边。哭包子总悟心里一凉，还以为好不容易碰到的熟人也要扔下来，不由得哭的更凶了。不过到了这时候，这傲娇的小孩终于把实话用哭腔磕磕绊绊得说了出来：“土方混蛋！不要，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！带，带我回去！”

土方本来就没有扔下他的打算，抱起这个小哭包，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，把总悟放到自己身后背的草药筐子里：“冲田前辈，大家都很担心你，快回去吧。”

然后就是背着总悟，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。总悟看见土方后一根绷紧的筋就松了，再加上围绕在草药的香气中间，之前的疲劳感一涌而上，在土方的背上睡熟了。等到自己被三叶抱下来，才迷迷糊糊得意识到，已经到家了吗。

“啊呀，小总正好醒来了，快，总悟，和土方说声谢谢。”

总悟总算清醒了过来，一瞬间回想起了自己从迷路到碰见土方的事情，想到自己的狼狈相被土方那个混蛋看见了，越想越羞耻，闹了个大红脸，抓着姐姐的衣服使劲得把自己的身子缩在姐姐的身后，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。

“快呀小总，真的不好意思这个孩子真的是非常害羞。”

总悟在姐姐的催促下迫不得已只能开口：土方混蛋下次不要到我家里来了！然后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不出来了。

“这孩子…这次真的，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…”

后面的事情土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，不如说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事到如今又回想起了这些事情，人倒是越活越回去了，虽然土方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年纪大了。

后来就从武州上京，真选组成立，到现在慢慢成熟起来，明明是个18岁的小孩子，却已经经历亲人离世亲手杀人这样可怕的事了。

说起来土方又想起了总悟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，也是总悟第一次杀人。十几岁来着，反正是几年前的时候，真选组刚刚成立，那时候正在招兵买马扩充整合队伍，他就被任命为一番队队长。除了从武州一起上京的同乡，大多数人都对这样的安排表示不服气，包括一番队自身。

虽然土方想多照顾照顾总悟，在一番队里塞了不少同乡，可是总会有异样的声音冒出来。不过局长副长明里罩着，谁都不会直接找茬，等到真选组好不容易能够接一些除了巡逻以外重要的任务了，自然而然第一个重任就交到了一番队手上，而作为队长的总悟则是冲在了最前线，但同样不少人也在等着看着笑话：一个小毛孩怎么杀人。

近藤正在斡旋贵族，土方需要把持全局，不得不在后方待机。一想到总悟出任务土方就坐立难安。虽然对他的剑术非常认可，但毕竟只是道场里，没有真正得杀过人，实战终归还是第一次。会不会下不了手，会不会一直看不惯他的队员袖手旁观，会不会这是敌人的陷阱…土方想了很多很多，越想结果越坏，只能掏出烟来让自己冷静一下。

不过好在，任务顺利完成了。

总悟回来的时候，近藤还在松平那里，土方站在最前面等他。那颗栗色的脑袋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发色了，只有一缕缕被鲜血粘结的发丝，根根分明。脸上，衣服上，还有没来得及擦拭的菊文一字，都是血，都是敌人的血，整个人仿佛从地狱走出来的罗刹，散发着生人勿进和腥臭的气息，他的队员也确实离他远远的。

土方最后看见的是他的眼睛，隐藏在刘海的后面。本来就是猩红色的眼珠子，现在好像颜色更深了，没有朝向前面，只是呆呆着看着地面。

看见这样的总悟，土方没有说其他的，走到后面推了他一把：快点去洗澡吧。总悟也难得的没有呛土方的话，嗯了一声就走了进去。

当天晚上，土方写完这场任务的报告，已经凌晨了。他要洗漱的时候，看见了坐在走廊上的总悟。这时候的总悟安静得仿佛天使一样，和平时抖S王子简直判若两人，只是呆呆得看着自己的双手，就连土方到自己身后了也没注意到。

“小孩子晚上不要熬夜，会长不高的。”

总悟像是没听到一样，继续看着自己的手。

土方也明白杀人这种心结只能自己走出来，揉了揉他的脑袋，正准备离开，听见了总悟的声音：“我今天杀人了。”

“恩，我知道。”

“那个人挡在我前面，我只能杀了他。“

“…”

“有个人临死前说我是魔鬼，有杀人犯的眼神。”

“…”

“还有个人抱着我的腿说不要杀他，他还有老婆孩子，但我嫌他太碍事把手砍了，他应该也死了。”

话越说着，总悟的声音越来越颤抖，土方的第一想法是，这时候才像个符合年龄的小孩。土方不是个会安慰人，或者讲大道理的人，他能做的只有坐下来，抱住旁边这个在发抖的小孩。也不是什么天气很好的晚上，看不见月亮，就连星星也没几个，只有被霓虹灯照亮的微微偏橘的天空，甚至还有些刚入春的寒冷，土方就这么抱着总悟坐在走廊上。

“…”

“土方先生的烟味好臭…”

“闭嘴臭小子。”

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么多，还在巡逻车上的土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，想把这些旧事扔出去。说起来总悟今年应该成年了吧，老是说自己喜欢酒，明明就是未成年还抱着酒瓶不放。既然成年了，今年就给他带瓶酒吧。

土方兜兜转转了不少地方，最终还是选了日本清酒。总悟这人除了真选组队服，就喜欢穿宽大的和服，就连这一点也像是老爷子一样，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感觉。

等到土方回到屯所，庆祝会已经开始了。喝的半醉的近藤一手压在坐在一旁总悟的肩膀上，发表自己的感想。无非就是“总悟啊你又大了一岁了”“已经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呜呜呜”“万一以后带了女孩子回来你老妈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”“我的爱情什么时候能够蠢蠢欲动”“啊阿妙小姐你感受到了我的心意了吗”之类的话，最后总是只有他一个人痛哭流涕，说些意味不明的话。其他队员也趁着这个庆祝会的机会，没了个模样，敞开了怀喝酒。

不过今天的主角总悟倒是安安静静，被带上了生日帽也没摘下来，只是一手拿着酒碗，一边看着胡闹的真选组笑。直到土方进来，说了一句“我回来了”，总悟才刷得抬头，“啊这不是土方先生吗，我还以为你死了，在庆祝呢。”

还是老样子，总悟一直和土方对不过去，今天大概是生日的原因，还算不错的了，只是口头说说，起码没有上来拿着火箭炮对土方轰。

“想让我死你还要再等一百年吧。”土方看了看还在庆祝的真选组们，“看样子离结束还早，我先回去了等会儿再来收拾。”

土方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，总悟见状，摘下了生日帽也追了过去，喝得烂醉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离开的两位。

土方离开的时候，已经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，现在突然被总悟叫住，差点惊得烟都掉了下来。

“今天不是你生日吗，赶紧回去和大家庆祝啊。”

“土方先生才是，大家都在你不在合适吗？”

“你才是主角，”说着土方回过身想要离开，“快结束的时候叫我一声。”

“土方先生…”总悟欲言又止。

“又要干嘛？啊，对了。”土方再一次转过身来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，土方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之前精挑细选的酒递给了总悟，“给你的，顺路买的。”

“每年都是顺路买的，土方先生你还真的闲啊。”

“我说顺路就是顺路，你不要就我自己喝了。”土方顺势想要把这瓶酒又揣回去。